第七十章：“甲种弹”偷袭

就在北海舰队大战美日联军海空军的同时，吴司令正在他的指挥所指挥城防部队抗击着日本“中国派遣军”的攻城。基于自己的实力，他的战略很简单，能顶住对方的进攻最好，顶不住则大打城市游击战。他也知道，日本军队不同于过去的“日本鬼子”，尤其是当作战处长胡保平告诉他，日本军队的进攻与美国军队稍有不同，最大的特点就是更加阴柔和精确时，他就坚定了城市游击战的想法。为此，他指示胡保平放弃第一方案，赶紧实施第二方案，至于这第一和第二方案是什么？只有他俩知道。

他在高层建筑的一个炮队镜中看到日军的进攻梯队用自身携带的无人机队轰炸时，惊出一身冷汗。转过身一看，他的“参谋长”也不见踪影。唉，也确实难为他了。一个连枪都没摸过的“智库专家”，怎能让他替咱打仗？

现在，胡保平虽然是警备区作战处长，但实际上行使的是参谋长的职责。此时，他在指挥着城北的防御战。他与情报处长李木之是铁哥们。他俩都是从野战军转来的。10点多，就在大田师团突破他的第一防御阵地，眼看着就要对第二防御阵地发动进攻时，他准备一个团级规模的反冲击。就要下令反冲击时，李处长告诉他，鬼子似乎停止攻击了，好像要做什么事。

“老李，你看你是不是派出一组侦察兵实地侦察一下？”胡处长这样对李处长说。

“是，我的大‘参谋长’。我马上派人。”那边电话中显然很痛快。

不到十分钟，李处长来电话说，无人侦察机发现，鬼子可能在布置什么新器材，每隔100米放一个，摆了足足4公里长。末了，还告诉他，他的无人侦察机损失严重，恐怕难以为继。他的侦察小队正通过城市排水巷道向城北那个地点运动。不过，他十分肯定的认为，鬼子确实停止了进攻，而且是全线性的，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这顿时让胡保平感到惊讶。他继续问李木之，但那边突然没了声息。他只好扣下电话。此时，日军各师团虽然停止了进攻，但丝毫没有放松炮火打击的强度。窗外，不断有民居爆炸起火。空中，不断穿梭着太阳旗标志的日本战机，偶尔有几架我方的战斗机，不是冒烟，就是被撵着屁股追。他打电话给北海舰队作战值班室，对方接了电话后，冷冷地问：“请问你找谁？”他答：“我找江舰长。”对方说：“我们这儿没这个人。”然后就扣了电话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第10空陆旅的侦察营正在城里到处捣乱。这伙日本特工队，利用日本人酷似中国人的长相，操着熟练的当地方言，正在大肆制造谣言、混乱，甚至刺杀行动。有的甚至渗透进我军的通信指挥系统中，冒充上级，胡乱调动部队，让我军部队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下以供杀伤。还有的，给空中的日本战机指示目标，进行精确的轰炸。李木之的情报处，就是因为人员进进出出的，暴露目标，被日本人的一枚钻楼弹炸成废墟，不过，幸亏情报处在大楼底下的负三层，所以没事。其实，城里此时异常混乱。

胡处长忽然想起了几天前他和吴司令召开“营口城市防御联席会议”时北海舰队作战处长给他的通信密语表，然后再拨打前面那个电话。

按照密语表指示，他呼叫，“虎鲨，我是渔工3号，676，请回答。”对方这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您打错电话了。”接着，胡处长再次说：“虎鲨，我是渔工3号，676，请回答。”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儿说，“请问您是哪位？”听到有回应了，他又说：“9797”，这时，那边正式回应他了“4321，541”。这时，胡处长明白了，立即又找到“541”的指令代号，立即重新拨打一个号码。

同样说“虎鲨，我是渔工3号，676，请回答。”这时候，那边显然是一个年长人的口音，回复他“渔工3号，我是虎鲨7号，889。”胡处长立即打开“889”的指令代号，才发现那里有一行字是“通信系统瘫痪，需要按照备用密语表建立联络。”他又翻到第二页，表格的标题是：营口城市防御备用通信密语表。

他这一折腾，可把正在监听北海舰队作战值班室对外电话的日本特种兵难倒了。这中国军队的密语表怎么这么复杂？一个家伙立即上前把身后绑架的一名中国中尉用刀逼住。他操着熟练的汉语问“说出你们的密语表？”中尉吓得胆战心惊地说，“我虽然是通信连的，但我只知道密语名称，至于密语的具体内容我哪有资格知道。我该说的全说了，你们放了我和我的家人吧。”

“好，我现在就放你们。”这个拿刀的家伙说完，一刀扎进中尉的心脏部位，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只听到内屋里传来女人和孩子被刀扎进身体时痛苦的呼叫。“听着，现在对表。我的是18点10分。一会儿，等甲种弹一爆炸，我们就对警备司令部实施突袭。”“嗨——”然后，这伙日军特战队员出门了。他们的行头，全是中国军队的装束。

18时30分，就在胡保平处长与北海舰队作战处进行临机性的指挥协调通话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把他晃得几乎站不住，掩体中的重机枪都摔到一边了。几分钟后，又是一下。天！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地震了。而那边电话上传来一阵惊呼，快看，海啸——，然后没了声音。

不错，渤海湾突然毫无征兆的起了海啸。“松阳”号舰长江屏看到一排十米高的大浪带着呼啸从远处卷来，浪尖背后似乎还有大浪。这可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大的浪头。他下令“舰首对准浪头，航速3节，前进。”他相信这个10万吨级的庞然大物可以抵住这样的大浪。他看到，其它的舰艇也采取了这个动作。而还在冒烟的“大连”号也顾不上许多，也在匆匆忙忙地调转方向。“舰长，赶紧紧急起飞所有的舰载机，并同时派出无人侦察机查看一下！”委静安政委关键时刻发话了。“好！”一分钟后，一架中型无人侦察机从“松阳”号航母旁边的护卫舰上施放出去。他的航母上，一架又一架的舰载机紧急起飞了。很快，无人侦察机的图像传过来了。

只见，前面水轰21攻击过的海底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洞，海水倒灌进去后，迅速形成巨大的旋涡，周围的海水加速“塌陷”进涡旋流中，随之，马上向四周喷涌而出。倒灌进去的海水，巨大的旋涡，喷涌出来的“水墙”，一波接一波。他们看到的第一波“水墙”高达十米，而随后的“水墙”则高达十几米。“舰长，我们马上应当进到防波堤，并采取紧急制动措施！不然，我们极有可能被第二波大浪击沉。”轮机长这样建议着。

“不行，防波堤中的容量太小了，让小军舰先进去，我们迎着浪尖行驶。听我的命令，保持3节航速3分钟，继续保证剩下的舰载机成功起飞。”

当最后一架舰载机起飞后，大浪距离他们就差二三公里多了。此时，北海舰队的“松阳”号和“大连”号，正以标准的“横队”队形，迎着大浪缓慢行驶，也许这样会最大程度地减轻海啸带给他们的冲击。而“大连”号甲板上的浓烟也因为劈头盖脸的水滴似乎熄灭了。

“保持方向，航速10节，所有人注意撞击防护。”江屏下了这道命令。

巨浪飞撞过来，航母的舰首顿时撞出了惊涛骇浪，巨大的“水山”砸向前甲板，舰头先是一沉，接着上翘，再一沉，再上翘。海啸的能量和舰体的钢板的撞击发出巨大的咯咯声。

“东北方向发现敌机，防空——”紧接着，一阵凄厉的防空警报拉响。只见一大队太阳旗标志的战斗机突然从第二道大浪东北方向飞出，十几枚空舰导弹凌空打来。“完了！”这个念头一刹那占据了江屏的心间。但他马上下令“敌导弹，射击”。在战舰巨大的摇晃中，“松阳”号自身的宙斯盾防御系统指挥“舰防系统”的防空导弹嗖嗖地接连飞出，附近的大型舰艇也在密集防空。而“松阳”号和“大连”号上先前起飞的舰载机在长机雷洪的带领下，发射出的一批中程空空导弹，已经将一批日本战斗机打得凌空爆炸，残骸正向浪涛中落下。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枚空对地反舰导弹穿过密集的弹雨，恶狠狠的向“松阳”号扑来。五百米，四百米……

而第二道高达十几米的浪波就像一座大山般的汹涌着迎面砸来。委静安此时拍拍江屏的背，意思让他戴上防水镜。江屏感激地点了点头。

吴司令此时也在经历着磨难。他所在的高层建筑几乎垮塌。如果不是这里要作为警备区主要观察点而事先加固了波纹钢的话，恐怕顶层楼砸下来的那些预制水泥块就把他们全埋在里面了。“这顶层是干什么的？”他抹着脸上的水滴，看到这一大堆水泥块，这样问他的侦察参谋。

“这顶层是一个洗浴中心。”侦察参谋尚未回答，旁边有一个观察兵这样答他。“噢，这帮家伙，肯定是破坏了楼板结构，太不像话了！”

“报告司令员，日军全面攻击！”吴司令顾不上抹去脏水，立即跑到窗边。

在“松阳”号舰载机带队长机雷洪上校的视野里，“半圆形”的日军战车阵一边开着炮一边冲向营口。而他的母舰“松阳”号，正在汹涌的波涛中艰难的挣扎着。五六枚导弹眼看着就要击中母舰了……

“海鹰1号，海鹰1号，拉起来，拉起来。”耳机中的一声惊呼让他回过神来。他一看头盔数据，发现一群敌机已经咬住了他。

“跟我斗，你们还嫩点。”他一推机头，猛然以8个G的巨大旋转力加速度向身后回环。然后，稍一回神，待眼神清晰后，立即按下了机炮。

迎面扑来的几架敌机，打着好像不是炮的那个什么弹，反正没看清，但他看到，弹道就像一把大砍刀，立即将那几架敌机扫落。他一口气打了一百发23毫米的炮弹。

“新华社报道，就在刚才，也就是北京时间11月13日18时30分，日本军队第一次明目张胆地使用了甲种弹攻击了我国的营口，甲种弹就是地壳震荡弹。这种公然违背战争新规则的流氓战争行径必将遭到全世界主持公义的人们的谴责。目前，甲种弹造成的5.7级地震和二级海啸，已经给营口市造成了巨大的人员和财产的损失。更为卑鄙的是，日军借着这样的攻击，正在对我北海舰队和城市守军发动着可耻的进攻。我国军队正在奋力抵抗。现在我们呼吁，全世界爱好和平，珍重生命的人们，请恢复你们的良知……”

就在章武西北角的一处宽阔的森林里，庄兴国在他的空陆指挥车上看到这则新闻报道。他气愤的连饭都吃不下去，狠狠地把拳头砸向装甲板上。

血，从他的拳头上渗了出来——